在中国,猪肉上涨和下降每隔几年来一次,被称为“猪周期”。面对猪肉这种中国人几乎每天都要消费的食材的涨价,业界人士、经济学家等都提出了有益的见解,其中两点很重要:一是要有全局性的市场信息,二是要有科学的规模化养殖,当这种规模化占到市场的80%以上,猪肉价格就不会有太大的波动。
但是,也有人提出,可以从另一个角度来应对这种猪肉涨价的局面,而且可能会产生全局性的影响,即改变生活方式和饮食习惯,少吃肉或不吃肉,多吃蔬菜,甚至全吃素。如此,需求会减少,供给也会相应调整,供不应求而致猪肉大涨的局面就不会出现。更重要的是,这可能会全面影响和改善未来全球的生态和环境。
显然,吃素并非只是针对中国人,也针对所有国家的人,如建议西方人少吃牛肉,而吃素。姑且不论中国人减少吃猪肉和西方人减少吃牛肉能否做到,生态学者为人们提供了一种地球人都吃素的益处,当然,也是一种理论值或前景描述。
如果全球的人减少吃肉或吃素会给全球带来什么呢?澳洲科学预警(Sciencealert)网站提供了一个理想蓝图,如果全球的人都吃素,世界会变得非常美好。
首先是,如果全球的人都吃素,将不会有200亿只肉鸡、150亿只肉牛以及超过10亿只肉羊生产出来。如此,就能首先获得额外的土地资源,大约为3300万平方千米。这个面积等于在地球上新增加一个非洲。然而,这仅仅是圈养动物的土地,还不包括为了饲养动物种植饲料所占的土地面积。
这些节约出来的土地有多种用处,当然首先是用来生产更多的粮食、蔬菜和水果等,以满足全球的素食者。但是,这只是理想化的看法,这些节省出来的土地可能只有小部分适宜耕种,大部分土地因为各种原因,如过于干燥难以种植庄稼,如果要种植庄稼,必须施加化肥。也就是要改造土地,如果不改造,这些节余出来的土地大部分会成为沙漠。当然,如果这些土地能改造得好,不仅可以成为耕地,而且稍次一点也可以变为森林或草原。如此,一个直接的好处是,有效缓解温室气体导致的气候变暖。
这个网站并没有算出如果全球人都吃素,可以节省出多少饲料和水资源。但是,如果按通常的说法,生产1000克肉类需要10千克谷物(饲料)和32吨水,则以一头肉牛仅以500千克计,需要消耗5000千克谷物和1600吨水。仅以全球150亿只肉牛算,就需要耗费75万亿千克谷物和24万亿吨水。
显然,仅以少生产150亿只肉牛的谷物和水就可以养活全球人,当然前提是吃素。不过,这种蓝图显然有些乌托邦,因为地球上的绝大多数人不会吃素。就全球而言,吃素者平均占总人口的4%-5%,以国家而言,印度吃素者最多,高达30%。2014年中国的吃素人口据统计为5000万,占全国13亿人的3.85%,与世界平均吃素人口的比例大致相当。
当然不能要求大部分中国人都吃素,但是,如果吃素或部分吃素人口能增加到1亿,就有可能缓解猪肉的供应,并降低猪肉的价格。现在中国一年产约7.35亿头猪,5493万吨猪肉。中国人人均年消费62千克猪肉,在猪肉价格上涨的情况下,如果再有5000万人不吃猪肉而改吃素,则可节省3.1亿千克(310万吨)猪肉,也许对缓解猪肉价格有帮助。
即便一些专家提出,工业化(规模化)养殖可以降低成本、扩大供应和稳定猪肉价格,但带来的环境污染也非常严重。美国约翰•霍普金斯大学布隆博格公共卫生学院的罗伯特•马丁指出,一个1万头猪的农场制造出的粪便,相当于一个4万人口的小城市,但养猪业没有废物处理工厂。例如,北卡罗莱纳州一个县的猪制造的废物,相当于纽约市全部人口生产废物的一半。
中国现在猪养殖大部分还是家庭小规模饲养,造成的环境污染并不亚于集约化生产,而且由于散养,一些养殖指标难以达标,如抗生素的大量使用和滥用就更加剧了环境和生态危机,2013年中国抗生素总使用量约为16.2万吨,其中48%为人用抗生素,52%为兽用抗生素,在后者中又是主要用于养猪。
对于日益增多的猪肉消费量,国人也有清醒的认识。在一项题为“你认为中国人吃肉越来越多是好事吗?”的调查中,有153892人参与,其中37158人认为是好事,占24%;认为不是好事的人为116734,占74%。
既然意识到肉类消费的日益增长不是好事,也许少吃肉、半吃素或全吃素就是一种选择,但不是强求。更何况,吃肉少或半吃素和吃素也能减少癌症和心脑血管疾病的发病率。